变形记
大逃猜第五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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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卡其脱离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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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3。纽约城。
满天繁星、高楼环绕之下，Lenny和Kravin正在露天咖啡馆里小酌，顺便聊工作聊生活。
"你知道吗，老范又辞职了。"
"唉——话说这纽约的日子真难过啊，咱们天天加班，攒下来的钱还不够修理自家被砸坏的车子。"
"等下，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两个人类扭头往大路上看去，只见一坨…真的是一坨…的不可名状之物，以不可名状的动态从路那头呼啸而过，散发着不可名状的气味，一路留下不可名状的黏答痕迹。
"好吧，在这个纽约也见怪不怪了…"Lenny惊魂未定，小啜一口杯里的饮料，手还在抖。对于纽约居民来说，听到那不可名状之物碾过一路汽车发出金属破裂声的时候不可能不犯PTSD。
下一秒，又是一个东西从路那头呼啸而过，他们这次勉强看清了：一个理着平头的黑风衣男人黑着脸从黑暗里以机动战士高达片头团长的姿势冲过街道，裤子上全是水；他身上高高低低挂着一堆小动物，它们看着像是长了鹿角的紫企鹅、长了触手和大脑袋的绿企鹅、长了跳鼠耳朵的黄企鹅，还有一只尖叫着的一身秃斑的黑白环尾猫。这人挂了这一身毛茸茸沉甸甸还奔跑速度惊人，而且一往无前什么障碍物都挡不住，看上去简直…简直不是人。
Kravin被这看清了一秒的景象狠呛了一口，然后僵硬地把头扭回正面。Lenny和他大眼瞪小眼，"我们…要不要打电话报捕兽队或者报jing…"
"别。"Kravin利落地打断对方。
"为什么？多危险啊……"
"相信我，我有经验，他们没用。"Kravin紧张兮兮，他可万不想再经历一次大象企鹅事件了，"我们就…就当做没看到好了。"
于是两人仿若无事发生一样继续喝了咖啡。这就是纽约精神——遇到奇怪的不合常理的事情时，该眼瞎时就得眼瞎。
早些，21:58。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啊！"
Skipper这一巴掌差点没把Kowalski拍扁，换了个模样以后控制力道真不容易。"先追！我不信我这样了都还追不上那个像把Rico宿醉的呕吐物放进狐猴搅拌机里打过一样的玩意儿。"
"可我们这个样子——"
"上来！"
三只小动物吞口口水，用各自的方式扒上了男人的风衣。他准备起步，结果秃毛的狐猴一口叨住他的领子，哼哼唧唧听不清在怨些啥。
"算了——就当这是哺乳类版本的周年特训赛吧。"
晚些，22:05。
"不行！它的移动速度太快了。"
Skipper一言不发，弟兄们不提醒他也清楚自己再怎么快也追不上。他瞅见前方路边一辆只是没了顶盖、看上去还算有胳膊有腿的汽车，当机立断拎起身上的三只异色企鹅挨只扔过去："快，发动车子！"
三只的飞行速度把他们的脸皮都吹皱了，而他们一落脚立马按部就班行动起来。Kowalski发现他的触手胳膊接线起来更加便利了，"我们弄好了，Skipper！"
人类模样的Skipper已经几步赶到了车旁，胳膊一撑就跃进驾驶座里，身上的秃毛狐猴被震到了后排。
"油门！"
"你现在好像可以自己踩到了…？Skipper。" Private小心翼翼不让自己的鹿角撞到车的挂挡。
"我还不习惯而已。"男性人类别扭地摆好相对于以前过于长的腿，裤子上的水让他实在不舒服，"算了。抓好。"
轰！汽车以它还完好的时候都达不到的速度窜了出去，拖出一道冒着烟的火尾。
早些，21：55。
"你们要怎么赔朕！！"
Julien呜哩哇啦地在旁边闹着，这次也没法怪他，他身上原本油光水滑的漂亮毛发这会儿已经所剩无几，王冠也变成了滑稽的粉色羽毛。而这回甚至没有Maurice能来帮他遮一遮。企鹅们——准确地说目前是一个男人和异形企鹅们，正蹲在仓库边开会，尽全力屏蔽Julien那边的干扰。
"分析一下，Kowalski？"
"首要任务还是要抓到那个…呃，那个东西！" Kowalski唦唦地动着他的胳膊，在用胶带粘起来的白板上画出示意图，"根据我的分析，它是从时空门里吸收了围绕我们产生的所谓'反派大boss'，并形成了某种叠加态，就像世界线在这个点上缠了个大疙瘩…它同时会拥有很多人类、狮子、章鱼、海豚、海鹦、蟒蛇、长尾狸、机器人、凝胶态、蜂巢态、鼠狐猴态等等等等的特性！而过多的思维叠加使它完全丧失了理智，它现在只有一个程序化的行动目标：支配并统治这个动物园、这个城市，直到全世界！而它做到这一切的途径就是将沿途全都吃干净！"
"有应对选项吗？"
"只要想办法进到它内部去，关闭或者破坏被它吞噬的量子空间发生器就行。但这太危险了，毕竟一旦进入那里面就会不可避免地受到不同宇宙的自我人格的干扰，一不小心就——"
"问你们话呢——你们的发明把朕搞成这副模样！还把朕那两个奴才也都带走了！朕不依！！"秃毛狐猴扑过来撞倒了白板，它可怜兮兮地又裂成了两半。
"呃…Julien这是也被叠加态搞得没理智了？"
"我想他本来就这幅德性不是吗。"
一阵砖墙被撞倒的惊天动地哗啦声从远处传来，Kowalski随即抱住脑袋发出少女般的尖叫惊呼："完了！它跑出去了！！"
晚些，22:08。
风驰电掣之间，Skipper驾车连连漂移，油门都快被他跺碎了。他们已经快要追上那团不可名状的怪物了，然而车子却在这时候发出了油量不足的叮咚声。
"不好了！Skipper，我们的油箱一直在漏！"
"有备用燃料吗？Rico，吐几罐鱼油出来！！"
长了跳鼠耳朵的疤脸企鹅努力呕了半天，然而顶多只能吐出来些曲别针和纸钞这些轻量玩意儿，还有一根潮乎乎的火柴棒。
"不行，Skipper，世界线紊流连Rico的内容物也干扰到了。"
"算了。我喊一二三，一起跳车。"
Skipper一边驾车向着一处怪物制造的废墟斜坡上冲，在到达最高处的时候，喊出了"三"然后和三只灵活的企鹅一起跃了出去。在电影般的、带着沉闷声音处理的数十秒漫长慢镜头中，Rico把那火柴棒凑近Private的屁股，猛地划着，然后潇洒地往腾空的、漏油的车边上一扔。
慢镜头终止的一瞬间，车子冲进了那一团不可名状，爆炸的轰鸣在怪物身上炸响。气浪冲击下，Skipper护住头在地上滚了几滚——ouch，没有了毛绒外表和厚实的脂肪啊不肌肉，这么一搞还挺疼。另外三只企鹅啪嗒啪嗒跑到他身边："没事吧Skipper？""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啧。继续想办法减速它。"Skipper活动着胳膊起了身，看着明显开始减缓活动的怪物，直觉上突然发觉了违和感。
"等一下，Julien呢？他是不是还在车上？！"
早些，21:45。
"Kowalski！！！！！"
就算是聋子也能听出来企鹅帮老大有多暴怒。此刻他一副人模人样还自带了一身风衣，脑袋顶穿了企鹅池基地的石头天花板，蹲着卡在那里动弹不得；被他的新身体撑裂的墙壁在漏水，缓缓地漫过他的袜子。
"都快熄灯了，你这次又是…又是弄炸了什么东西啊，Kowalski？" Private也是难受得要命，这会儿有什么怪怪的思维流窜在他的意识里，他头上突然冒出的鹿角卡死在人形的Skipper胳膊肘底下，同时觉得自己的眼睛像斜视一样难以对焦看清东西。
"唔咳咳咳咳。" Kowalski顶着硕大但看上去轻飘飘的脑袋摇摇晃晃爬出一片最浓的烟雾，"我的——咳咳咳——我的量子空间发生器过载了。它是我用来观测平行宇宙世界线的，但它刚刚飞出去——"
"把·它·关·掉。" Skipper有了牙齿以后下命令更加可怕了。真的非常咬牙切齿，就像在用力啃苹果。
"我刚要说，我关不了！"Kowalski颇绝望地挥舞他变得软趴趴的无骨胳膊，"它飞出去了！！！"
"为什么我们会变成这样？还有你也…"
"过载的发生器把对平行宇宙世界线的观测强行拖到了我们的物理状态上。" Kowalski解释道，"啧你们听不懂！就是说无数个平行世界里存在着长着鹿角的Private所以我们的Private也长出鹿角来了，以此类推！运气不好的话我们的意识和人格也会受到干扰。"
"为什么Skipper会变成人——"
"因为存在着Skipper是个人类的平行世界。类推啊类推！" Kowalski看着一地水，考虑该怎么把Skipper从基地里抠出去，"当务之急是把我的发生器找到。要是给它碰到什么危险的东西……"
"Ski%@er！！！" Rico顶着圆圆的两只哺乳类耳朵惊诧地大声呼喊，"看$^那边！！"
一人三鹅抬头，只见从狐猴那边的看台背后，升起一团不可名状的黑影。
晚些，22:10。
人形的Skipper坐在废墟里稍作休息，三只企鹅弟兄一左一右一头顶地攀在他身上。汽车冲撞的火海还在周围燃烧。星空之下，火光映在灰头土脸的他们四个身上和废墟之间。不可名状的怪物痛苦地在不远处挣扎。一切宛如什么刻意恶搞的中二日剧。
"Julien他……"
"没错，他跟着车冲进了那片可能造成迷失自我的紊流漩涡里头。" Kowalski忧虑地站在Skipper肩上托着下巴，"也许我们只能……只能再一次相信他了。"
"「再」一次？" Private趴在Skipper头上问。
"嗯，这次没有对讲机了。"
嘣！不可名状的怪物突然趔趄了一下。
嘣！！！它突然不由分说就炸了。
"好耶！我们果然可以相信Julien！" Private看着那只掉光了毛的狐猴国王，一左一右牵着Maurice和Mort，慢悠悠地、一脸严肃地从那团狼藉里走出来。
Skipper沉默地瞪着眼前的离谱场面，若有所思。
"Kowalski。我问你。"
"什么？"
"有没有那种，我们的日常生活本来就是一部喜剧烂片的、只要靠狐猴就万事能解决的平行宇宙存在啊？——我的直觉如是说。"
"啊这…"
再晚些……
"不是说那里面会让人迷失自我吗，Julien怎么做到不受影响的？"
"也许不论哪个平行世界的他都不会在个性与思维上存在太多差异就是了。"
"还有一件事。"
"什么？"
"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变回去？"
